【凌远/李熏然】今岁今夕尽,明年明日催6



尽管同性恋已经逐渐被人们所接受,但无论是社会还是家庭的压力都几乎没有丝毫减退,不过凌远并不担心这些。

他最担心的是李熏然。

李熏然会不会接受同性恋这件事,他又愿不愿意接受自己的感情。一想到关于李熏然的事,凌远就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二十岁的年纪,那个不畏惧任何事,敢于征服一切的弱冠之年。

这次见面之后凌远没有忘记留下李熏然的手机号,顺便还加了微信,小孩的朋友圈没什么内容,只是转过几个公众号发的消息。凌远想找个什么理由把李熏然再约出来,但一想到那天他接通电话后连忙离开的样子又不想去打扰他的工作。

凌远还没想好要怎么做,老天爷倒是给了他个见到李熏然的机会。

深夜凌远接到急诊部的电话,电话里说市里刑警队送人来,两个重伤一个轻伤,其中一个伤势非常严重。

听到刑警队三个字凌远几乎是一瞬间就清醒了过来,下意识握紧电话问对方,受重伤的刑警叫什么名字?

对方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院长会这么问,只能回答还不清楚,说人刚刚推进急救室。

凌远知道现场应该很混乱,电话里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匆匆的换好衣服开车往医院去。他边开车边劝自己,刑警队的人多了去了,哪能是李熏然呢。

刚到急诊大厅凌远就见到了一脸焦急走来走去的李熏然,几乎是脑子一热,凌远冲过去就抓过李熏然问他有没有受伤。李熏然被他吓了一跳,看清是凌远,连忙说自己没事,不过同事的伤势很严重,又急忙拜托凌远一定要把他给救回来。

凌远拍了拍李熏然抓住自己衣袖的手,让他不要担心,又说现在在急救室里的几位都是经验丰富的医师。

等李熏然情绪缓和了些,又连忙给凌远道歉,说都这么晚了把他给折腾了过来。凌远伸手揽过他,叹了口气,“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不过刚才过来的时候我还在害怕急救室里的会不会是你,以后工作记得要多注意安全”

李熏然点点头,解释说这次是个意外,收到的情报不准确导致最先去查看情况的三个同事伤势严重,等自己带队到现场,哪里还有嫌疑人的影子。

凌远还想说些安慰他的话,却见一个男人焦急的跑了过来,看见李熏然才歇了口气,“然然你没事就好,我在警局等消息,也不知道受伤的是谁,每次你都冲在前面,我还以为是你…”说着他才注意到揽着李熏然的凌远,“这位是?”

“这儿的院长,凌远”李熏然连忙给两人互相介绍,“这位是周队,我跟你提过的…”

“周武”周武打断李熏然的话,简短的说了自己的名字。

“你好,凌远”凌远主动伸出手。周武握住了凌远的手,却也没再说话。

尽管有一人伤势十分严重,但是命总算是保住了,就是以后没办法再做工作高强度的刑警了,因为是工伤,警局决定把他调到民警队伍里工作。听到这个消息,还年轻的小刑警默默低了头没说话,一个在手术后依然浑身疼痛,在无法进食的折磨下都没喊过一声疼没掉过一滴泪的七尺男儿,此时却用没有在输液的那只手狠狠抹了两下眼睛。这一幕李熏然没看到,但和警局领导一起去通知情况的凌远看到了,他带着几个医师离开了小刑警的病房,在心里默默叹气。

受轻伤的那位很快就出了院,剩下两个受重伤的住在医院,但也都转到了普通病房。李熏然过来看过几次,每次都呆不了多久就匆忙离开,和凌远也没说上几句话,不过凌远觉得这次的事情之后李熏然对自己多了分信任,也亲昵了许多。

有一次凌远路过听到李熏然在给他们道歉,说最近局里忙,没时间常来看他们。凌远在心里笑,这个小孩总是把别人考虑的那么周到,不知道多想想自己。

没过几天李熏然几乎不到医院来了,凌远见到他的时候看到他脸上的神情全都是疲惫、焦虑,几乎都快不像是他认识的那个总是笑个不停的小孩了。

凌远想也许是工作又忙了吧,却总感觉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问过那个小孩,他也只是说最近工作累,凌远觉得也许是自己多心了。

直到他再次见到了周武。

周武是跟着救护车来的医院,车上推下来一个伤势严重已经昏迷了的女子。凌远得到消息说那名女子是一名很重要的线人,因为身份暴露而被下杀手,警方希望全力抢救。可是再全力也是大势已去,那名女子甚至没有熬过漫漫长夜,主治医师就宣布了患者已经死亡。

警局很快来了人,却连女子的情况都没有多问,而是带走了周武。

凌远觉得事情有些蹊跷,连续几天给李熏然发去微信问他的情况却都没有收到回复,终于耐不住了性子的凌远给李熏然打去了电话。

几个电话都没有接通,在凌远快要放弃的时候电话那边终于传来了他熟悉的声音,凌远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那边的环境吵的厉害。

“熏然你在哪?“

凌远问了好几次,李熏然又迷迷糊糊的说了好几次凌远才总算是搞明白了李熏然的位置。

凌远到了那家酒吧的时候正是很多人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间,店里闹哄哄的,凌远也顾不得撞到了人还是踩到了谁,听着一路的人骂骂咧咧,找了好久才在一个角落找到了李熏然和一堆空酒瓶。

凌远连拖带拽的把李熏然拉出了酒吧,李熏然却还吵着说自己没醉,还要喝酒,没走两步就挣脱开了凌远的束缚,凌远刚想去抱住他,那人却又不明不白的突然死死拉住凌远。借着路边的灯光他才看清楚李熏然现在的样子,头发乱糟糟的,衬衫一半像往常一样掖在裤子里一半露在外面,脸上布满了泪痕,眼眶里也蓄着泪水,神情说不清是难过还是别的什么。

然后他听见李熏然几近哽咽的说,“求求你,相信我好不好,周哥他绝对不会那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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